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很多时候，反而像是尹诗澜这样的家庭，才是少数。
所以李殷殷才格外喜欢尹家。
如今也愈发喜欢尹家。
当天晚上，李殷殷没有离开宿舍，而是留在宿舍里，又守了宋林舒一个晚上。
宋林舒睡得还算是安稳，这点叫李殷殷安心不少。
到第二天晚上，她才如往常一般跑到后山那个山洞里去。
然后便如往常一般遇见了叶舜华。
这一次看到叶舜华，她没有像平时那样百般嫌弃或是有事说事，而是直接盯着叶舜华，目光沉静：“我知道叶槿会法术了。”
她倒是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，更没有再揪出之前叶舜华说的“不会对你说假话”的话来说事。
其实细想来，这句话也真的说得挺有技巧。
没说出来的话能算是假话吗？
还真不算。
而且叶舜华也不止一次“邀请”她问自己，是她没有问题，甚至于，上回聊到叶槿的时候，还是她主动表示说，这些事跟学生没有关系，跟学校也没有关系。
是她自己主动不提这个话题，真要怪到叶舜华头上，其实也没理。
不过，这也证明，叶舜华确实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真诚。
跟叶槿一样。
只能说，不是一家人，不进一家门。
当下，叶舜华叫李殷殷这么幽幽地盯着，心里再次生出一种诡异的愧疚。
甚至想把自己也是叶槿的事情说出口。
哪怕李殷殷现在看上去也并没有在生气。
原因也并不难想明白，无非是因为，李殷殷真的非常讲道理。
哪怕是在幻境里，他所看见的那一幕，李殷殷最后选的，也依然不是什么极端的方向。
这同样不难理解，李殷殷的性情，和那位女将军绝对脱不开关系。
但叶舜华也同样没能想明白，之后的那么多事情，分明也能把李殷殷变成另一个模样，为什么李殷殷已然长成了一个比普通人还普通人的人。
她分明是只妖。
还是只受着天道眷顾的先天灵兽。
他想，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李殷殷，任由李殷殷自己去发现有关他身份的一切，后面李殷殷也依然不可能太过生气——若不然，李殷殷现在就不该只是这么问他，而该让他把誓言改成，永远不欺瞒。
李殷殷现在的态度，其实也是默许了他去拥有自己的秘密。
不过，算了。
他看着李殷殷，开口：“我跟叶槿……”
话到一半，却被李殷殷打断：“我没逼着你说。”
叶舜华一愣，失笑：“我知道，你没有逼我，我自愿说的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跟叶槿……”
同样是话到一半，就剩最后几个字的时候，他对上李殷殷的视线，却没能将后面的几个字说完。
李殷殷盯着他，一字一顿：“你并不是真心想把接下来的话告诉我，你也没义务事无巨细地跟我报告。”
她仰头盯着叶舜华，又回到了初见时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：“叶舜华，我对你们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，一点兴趣都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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