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亮醒过来后，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，听我描述后，他只是沉默片刻，便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死就死吧，活着娶不上媳妇，死了混个鬼媳妇也不错！”
“亮亮，你可不能这么想？”任婶急的脸都白了，不住的给我使眼色。
“妈，我都想好了，我走以后你把县里房子卖了，能有三十万，我这还有十万存款，四十万够你养老的了！”
赵亮说的很坦然，我能看的出，他是不想连累我，也不想连累任婶，他认为死了便一了百了。
“滚蛋！”
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，“我又不只是为了救你，我媳妇也可能陷在那了！”
“媳妇？”
赵亮有些莫名其妙，打量了我半响，说道：“哥，你别蒙我，你要是娶媳妇还能不告诉我？”
“鬼媳妇？”任婶马上马上反应过来。
“没错！”
我笑了笑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，赵亮听了一拍大腿，说道：“哥，你牛，连鬼都敢搞！”
“别贫了，收拾一下咱俩赶紧走！”我瞪了他一眼，我的东西小狐狸帮我准备的差不多了，带几件衣服就行。
“行！”赵亮这次没推辞。
上午十点，赵亮开着他那辆破面包开上了省道。
还开这辆车是赵亮的意思，他说这辆车是个凭证，路上方便一些。
我想了想便同意了，面包车阴气重不是那具女尸引起的，而是常年拉尸体积累起来的，对于我俩没啥影响。
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河西村，在一个山沟沟里，开车需要七个小时左右，挺穷的一个地方。
“穷还有钱买尸体？”
我还以为是个有钱的村子，没想到赵亮和我说河西村很穷。
“穷才买，有钱的地方反倒没有那么多臭规矩！”
赵亮哼了一声，说他这些年拉的尸体，有七成以上送去了穷山沟，有的村子更是全村集资买一具尸体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问道。
赵亮摇头道：“陈哥不让我问，我们一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卸下尸体我们就走人！”
“那个陈哥你就一点联系方式都没有？”我又问道。
“真没有！”
赵亮说他和陈哥干了这么多年，连陈哥的真名叫啥都不知道，住处更不知道，他们在外一直住宾馆，所以陈哥一换电话，他连人都找不到。
晚上九点，面包车缓缓驶入一个小镇，赵亮把车停在一个小旅店边上，我俩打算在镇上对付一宿。
从镇里到河西村要一个小时，这个点，实在是不宜进村。
本来我俩预计五点到河西村，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三起车祸，耽搁到了现在。
我俩要了一个双人间，又买了两盒方便面，打算吃完便睡，明天一早再去河西村。
吃过方便面，我俩洗漱一番，刚要躺下睡觉，楼下便传来一阵停车声。
我没在意，赵亮却从床上弹了起来，趴在窗口向下望。
“怎么了？”
我跟着起身来到窗外，只向外看了一眼，便皱起眉头，楼下停着一辆和赵亮那辆差不多的破面包。
“送尸的！”
赵亮僵着脸，咬着牙吐出三个字。
我有些意外，赵亮说过，河西村很穷，上次买那具女尸，具体花了多少钱他不知道，可他拿了四万。
赵亮拿四万，那个陈哥得拿多少钱？
赵亮说买那具尸体，河西村最少花了二十万，对于一个穷山村来说，二十万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。
这才几天，又来了一辆运尸车，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？
“认识吗？”我指着车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。
赵亮摇头，说不认识。
“睡吧！”
我想了想，其实我们没啥好探究的，明天正常赶到河西村就行，河西村买尸体和我们无关。
回到床上，我怎么也睡不着，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！
我起身回到窗前，又向楼下看了看，那辆面包车停在赵亮的车旁边，车里好像还坐着一个人。
我看了半天，也没看出什么，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，怎么那么巧，就有一辆运尸车和我们来到同一个旅店？
我正想着，忽然觉得身边站了一个人，侧头一看，正是赵亮，只不过他的神色有些不对。
他的眼神很幽怨，嘴角抿着，并着双腿，活脱脱一个女人样。
“哎！”
对于我的注视，他好似没看见，只是叹了一口气，扭着腰离开窗边，拖出一把椅子，面朝墙坐了下来。
修眉、描眼、画唇，他一点一点修饰着自己，又拢了拢头发，所有的一切都和昨天一样。
做好这一切，他走向床，躺下的一刹那，他顿了一下，侧头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很怪，就和那天我看到他胸口的那块肉芽型眼睛一样，里面好似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。
我和他对视了半响，他忽然无声的笑了笑，才侧身躺下。
“我等你！”
下一刻，我听到了一个女声。
我脑子嗡的一下，如果我没听错，这是褚墨的声音，赵亮怎么会发出褚墨的声音，他身上的诅咒不是那具女尸下的吗？
“亮子，你醒醒？”
我冲过去把赵亮拉起来，一顿摇，我急切的想知道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刚才屋里很静，连喘气声都听得清清楚楚，我可以确定，自己没听错，赵亮的嘴里确确实实发出了褚墨的声音。
赵亮吭哧半天才醒过来，一脸懵逼的看着我，问道：“哥，怎么了？”
“刚才发生什么你还记得吗？”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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