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慧表象
林东泽看着眼前两位还在消化断层记忆的年轻人，嘴角勾起一点笑容，颇有耐心地等待着。
陈九阳眉头深皱，死死看着手上那枚不显眼的戒指。
明明是戴在自己手上的东西，但自己这么长时间竟然都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。不，恐怕不止自己，周围所有人能看见这枚戒指的存在的人，都会忽略它的存在。
这太不可思议了，它并没有消失，也没有晦暗，甚至它就在你的视野之中，但你就是注意不到它。只有到了这智慧表象中以后，回忆起之前的事情，通过刻意的视线盯死，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。
这就是心灵领域的神奇么？
“最近过的怎样？”林东泽随意寒暄着。
最近这智慧之森中的树上看上去确实生机勃发，果子已经变得随处可见。为了不辜负光球的期望，林东泽偶尔也会来吃掉一些，维持着相当迅速的修炼速度。
张小胖摇晃着脑袋，似乎还在梳理着记忆：“部长，你是不是又搞什么大事了？我可都听说了。”
“你听说什么了？”林东泽并不在乎委员会其他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情，毕竟对大部分人而言，真相太过遥远，甚至连表面上暴露的真相都接触不到。
“听说又死人了，暗杀部和情报部之类的，但我也没细问。”张小胖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付着。
陈九阳略显鄙夷地看了胖哥一眼：“从你身旁的女同学那儿听说的？我猜，你不是没细问，是不好意思细问？”
“这不都一样？”在面对除了邱易明之外的其他人的时候，张小胖的脸皮还是足够的，不会轻易尴尬，反而理直气壮。
“还是我来说吧，暗杀部和情报部联合开启悬案的调查，引发了某个神秘的厅的高层的关注，也引发了外务厅厅长的关注，最后那两人都死了，暗杀部和情报部的人啥事儿没有。”陈九阳开口道。
林东泽挑了挑眉，这小子果然可以啊，身为学徒消息都这么灵通？看来是有刻意经营过？
张小胖一时有点惊愕，见林东泽没有否认，他的惊愕已经转变为微张的嘴唇。大家都是学徒，你凭什么知道这么多？这合理吗？
“丁姐说的。”陈九阳稍微展露出一点得意，顺便看向林东泽，看看这位暗杀部的部长会有什么反应。
听到这么名字，林东泽面色变得有些古怪，丁姐，丁义珍？
当时为了让陈九阳和整个计划分割开，林东泽特意提醒过科迪，让陈九阳一正常的推选流程进入委员会，经手人丁丽珍确实有可能看到过陈九阳的全部资料。
这倒是给了这小子机会啊……
“认识？”陈九阳歪着头，似乎有点不甘心。
这少年似乎逐渐展露着好强的一面，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对话，也想要证明自己比其他人强。
“你小子，我在委员会认识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，还有不认识的道理？”林东泽没好气地隔空敲了一下陈九阳的头。
陈九阳不服气地抬头：“认识又怎么样，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！”
“？”林东泽等着他的后话。
虽然小孩的性格似乎有往恶劣的方向发展的趋势，但这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，他又不是这孩子的人生导师。
“你亏大了。”
林东泽感到莫名其妙：“我哪里亏了？我自己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的细节，但想必和暗杀部相关的大事里，肯定有你的手笔，对吧。”陈九阳食指在空中划着圈，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“对啊，所以？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亏了？”
莫非自己在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了某些人，委员会中也不是理想国，人情关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，但毕竟大部分人来自不同的世界，除了各个小圈子，外部之间应该没有太复杂的关系才是。
“嘿嘿！你为自己的谋划付出了意料之外的代价！”陈九阳依然卖着关子。
这就让张小胖和林东泽都有点不耐烦了，你小子是说还是不说啊？
“丁姐和徐露虹姐姐前两天商量着为你筹备相亲，结果这事儿一出，丁姐怕了，不敢给你安排了，本来计划好的美女小姐姐就不给你介绍了。”
林东泽一阵无语，这种事情能算我亏了吗？
“你小子几岁了？一口一个丁姐的，她年纪当你奶奶都没问题了。”
“她让我喊的，你管不着，略略略略略。”
这小子……林东泽隐约感觉这小子的性格似乎变得太快了些，这才几天没见，就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这是在展露本性？还是说，形成了某种专门应对智慧表象聚会的情绪模式？
他转头看向张小胖，问道：“这孩子在外面也是这样么？”
张小胖正听得津津有味呢，冷不丁被提问，吓了一小跳：“啊？咳，他在外面挺闷的，我都没见他和别人说过话。”
“喂，你怎么打听起我的隐私来了？”陈九阳十分不满。
林东泽忍住不雅的语言：“这算哪门子隐私？我是担心你小子被人夺舍，夺舍，明白吗？我不开读心，你实话实说，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什么的？”
“这又是哪门子怪想法？等等，读心？好恶心！”陈九阳瞪大眼睛，赶紧后退了两步。
“……心灵领域的高阶之一就是读心师，你小子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，你们不是有那什么基础课程么？”林东泽皱了皱眉。
张小胖举手道：“这个我知道，我们介绍每个领域高阶的课程只在第一天上了一次，那天陈九阳还没来，而他来之后的课程都没涉及到类似的内容。”
人事部的那些人真的是吃干饭的吗？
“所以你是读心师？”陈九阳眼皮微跳，显然对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非常地惊讶。
“……对，所以不要耍那些没用的小心思，乖乖讲实话。”林东泽眯了眯眼，装作很凶的样子。
陈九阳回忆起之前的种种，像是陷入了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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