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坐了一会闲话一会，那位叫余淑的女人从厨房里面端出三杯茶。茶杯是极其考究的金箔雕花的浅口小茶杯，刚从厨房端出来时候，何靳笙就闻到了阵阵茶香，如果没猜错的话，应该是雨前龙井，果不其然，茶杯端来何靳笙面前，就看看里面一颗颗小小的茶尖，何靳笙本来就是好茶的人，喝了一口，只觉得香味满溢舌尖。
“这是内人，黄余淑。”杨白林介绍道：“这是袁振辉袁警官，另外一个是何靳笙何警官。”
“我听念念提起过何警官。”余淑上下打量着何靳笙：“果然是个帅小伙。”
“咳咳。”何靳笙有些尴尬的回应道：“杨夫人也保养的很年轻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余淑并不觉得这只是托词，她开心的回应道：“我最近都有做运动。所以看上去会气色好一点。”
何靳笙觉得黄余淑说话的口吻和黄如很像，都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。而且是按照他感兴趣的去说，如果把控不好，就很容易会被带跑偏。
何靳笙有些求助的看着杨白林，他本来想着这位男主人可以终止这样无聊的话题，然而杨白林却是满脸宠溺的模样看着他太太神采飞扬的样子，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。
“杨太太。”幸亏袁振辉及时拯救了他：“我们有一些事情，想要单独跟杨先生聊聊，不知道是否方便。”
“哦哦，看我，我们家里很少来客人，我有点。。。。。。”余淑连忙让开了身子：“你们去书房吧。我怕一会儿念念回来又要缠着何警官你不放，书房我也已经放了茶点。你们慢慢聊，一会留下来吃晚饭。”
袁振辉二人刚要拒绝，可是杨白林却也跟着附和道：“你们开车回去也赶不上饭点了，余淑的手艺很好，难得跟你们聊得来，一定要留下吃饭。”
余淑也跟着附和道：是啊，是啊，我们这住的偏，很少家里有那么多人来，多热闹啊。我保证就是一顿便饭，我们不问任何事情。”她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：“你们先聊着。”
何靳笙刚想拒绝，就听袁振辉笑着回应道：“那就麻烦杨太太了。”他偷偷递了一个眼色给何靳笙，何靳笙无奈的接应道：“那真是打扰了。”
一番客套之后，三人来到了书房。
杨白林的书房里面挂的都是他自己平时画的花鸟鱼虫和一些书帖。何靳笙顾不得欣赏，掏出纸笔就问道：“杨先生您知道聂为奕失踪的事情吗？”
“嗯，知道。”他朝何靳笙和袁振辉递过来两根雪茄，两者都摆了摆手。他留下一根点了起来：“我3月7号给他打完电话之后，就再也没联系上他。”
这点倒是属实，3月7号，聂为奕的手机一共接到三个来电，一个是杨白林，一个是机票订单支付电话，一个电话是空号，还没查到。
聂为奕也打出去三个电话，一个给温海雯，一个给黄如，一个给葛慧。
“那您觉得他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我觉得凶多吉少。毕竟。。。。。。”杨白林倒是十分坦诚：“做那些生意的人，最后的下场都不太是好下场。”
“您指的那些生意，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吗？我听说您跟那些生意也有一些牵扯？”
“我做生意那么些年，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人。牵扯就谈不上，我只是帮一帮小聂。没想到。。。。。。”他吐了一个口烟：“我这张老脸并不管用了。”
“您跟聂为奕是什么关系？”刘靳笙决定单刀直入。
“我以前做房产生意的时候跟小聂合作过几次，他为人诚恳，比一般商人有思想，是值得深交的人。”
“诚恳？有思想？”何靳笙重复了下杨白林的话：“可是他做的生意并不是正常的。”
杨白林在烟雾中盯着何靳笙看了几秒钟，何靳笙觉得那样的眼神就像是猎豹在看着猎物，他弹了弹手中的雪茄：“生意场上只有生意，不分黑白。这个世界见得了光的并不定就是白的，那些见不得光的也不一定就是黑的。”
“杨先生，我想再重申一遍我刚才的问题，您为什么会帮助聂为奕，您跟他以及他的那些生意有什么关系？”何靳笙摆明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，虽然袁振辉已经偷偷的拽过他好几次胳膊。
“嚯。你小子！”杨白林索性灭了手中的雪茄：“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也是做这些生意的，干嘛不直接去拿通缉令来逮捕我，既然你没有证据，你觉得你能从我嘴里问出什么？还是我会笨的主动告诉你什么？”
何靳笙一时语噎，想要问的话也通通卡在喉头。杨白林不是普通人，他就是一直狡猾的狐狸，这样的人，除非他愿意说，不然任何人都不能撬开的他的嘴巴，这一次谈话，可以说非常的失败。
“我不是嫌疑犯。”沉寂了一下，杨白林再次开口道：“我只是配合你们调查，我也知道也许在你们警察的眼里，我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多少都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。但是何警官，这个世界上，又有多少人的手是真正干净的呐？”杨白林重重的拍了拍何靳笙的肩头：“你很执着，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。不过，我看好你，你会是一个好警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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