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战课上，江梦老师按照惯例，吩咐大家自主训练两小时。
两小时后，所有武徒就会围在一个类似罗马斗兽场的低配版，参加或观摩实时对抗擂台赛。
擂台赛的规则是一对一，无器械对抗，被逼下擂台就算输了。
因为是月初，所以江梦老师让大家自告奋勇地上台。
一般到了月末，武训老师就会挑选那些没参加过的人上擂台，以保证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锻炼。
方涵本想上去练练手，但想到自己体魄太差，他害怕自己在对战的间隙思考了一下，就饿得四肢无力，所以没有报名，坐在擂台下当围观群众。
江梦老师喊了几遍，没人上去，气氛有点尴尬。
大家都低着头，研究塑胶地面的裂纹。
这时，江梦老师的班长打头上了台，在擂台上慷慨陈词，说什么抛砖引玉一类的话。
很快，李嫣然受到鼓动，跳了上台。
见擂台赛要开始了，低头族纷纷“活”了过来，窃窃私语。
“嘶，李嫣然这不明摆着欺负人？刚磕完药，就来揍我们班长大人。”
“很正常啊，我要是泡了药浴，也想多多实战，积累对抗经验。”
“切，有本事过几天和重点班的大神们打擂台啊？欺负我们普通班的学渣很有成就感吗？”
方涵的周围同学叽叽喳喳，各抒己见，但从语气中听得出来，大家对这个异军突起的李嫣然颇有微词。
旁边的许娜和大头妹也是嘘声一片。
擂台上，班长和李嫣然互相鞠躬后，开始对抗。
方涵伸长了脖子，他是第一次亲眼见识武徒实战，兴趣很浓。
同时，他怀里抱着从学校零食店买的巧克力和肉干，满满当当，用来补充能量，把小胖子都看傻了。
擂台赛的一男一女，穿着白色练功服，环绕着擂台慢慢踱步。
他们身体绷紧，眼睛一眨不眨，盯着对方，谁也没有先出手。
方涵就见那位班长的身上掉了两个属性气泡。
【体魄*0.35】
【力量*0.25】
“啧，以弱对强，千万别拖着啊！”
“要先发制人，把气势打出来。不然对方在精神状态上以逸待劳，耗死你了！”
方涵如今悟性奇高，很快就从课本和观看过的实战视频想到李嫣然的动机。
然而，四周的很多同学却看不懂。
“怎么回事，还不打吗？不打我就去厕所了。”
“女生上擂台赛就是磨叽，打起来啊！”
“这关女生什么事？你没看武者擂台赛，不也是互相观察很久才动手？”
“他们又不是武者，跟人家比什么。”
旁边，许娜也皱着眉头：“李嫣然的步伐变轻盈了，肢体动作却更有力了。”
方涵默默点头。
从各种细节看，李嫣然估计会吊打那位班长大人。
临近擂台的几个人忍不住，说着刺激的话起哄。
终于，那位班长也听到台下的风言风语，红着脸，开始动了。
他以手掌撑地，身体用力一摆，扫堂腿狠狠踢向李嫣然的腰腹。
李嫣然早已集中精力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，并且预判到这个扫堂腿。
只见李嫣然垫着脚尖，轻盈一跃，身体像是皮球弹地，飞了起来。
与此同时，她在空中划了一个圈，落地的时候，伸出右腿，踢在了那位班长的扫堂腿上，给他了一个加速度。
那位班长吃不住力，趔趄着摔下了舞台。
“啊？一招秒！”
“李嫣然牛皮，不愧是年级前十，应该进重点班的。”
“我原以为班长大人都厉害了，他的扫堂腿我是看得清楚，反应不过来。没想到李嫣然的速度更快、更准、更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快把她弄到重点班啊，这要是留下来，谁跟她打擂台不难受死了？”
“你这——打擂台就是要找强者，和弱鸡打除了自欺欺人，能有任何进步？”
“你管我！”
擂台下，围观群众又是一顿输出。
擂台上，李嫣然躬身行李，轻轻说道：“抱歉。”
那位班长也不是个小性子，揉着大腿，艰难地回礼，说道：“没事儿，我学到了很多。”
方涵瞅着这一幕，微微摇头，叹气。
“武徒，尤其是学校里的武徒怎么出招那么实诚？”
“几乎都是实招，没有虚招。”
“那一个扫堂腿用尽了全身气力，至于吗？就不能先丢出几个虚招，晃一晃，再配合言语刺激，说不定能反败为胜呢！”
方涵想了想，又大致能理解那位班长的行为了。
“《武者德行规范》学傻了，又没和街头混混干过仗，所以擂台赛的打架风格才这么——学院风？”
方涵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他们对战的风格。
他这边正看戏呢，想着杂七杂八的念头，突然又饿了，便撕开包装袋，开始吃肉干。
刚缓过来，方涵就发现旁边的许娜不见了。
再一抬头，只见许娜和李嫣然正在互相行武者礼。
“咳，咳，”方涵差点噎住。
“最后不会变成互相薅头发吧！”
两个女生对抗，台下的武徒同学们兴奋坏了，一小半人都站起来围观，有几个痞坏的男生甚至吹起来口哨。
江梦老师连忙拿起教鞭，挥了一下，这才把纪律维持住了。
擂台上，许娜刚行完礼，不等李嫣然反应，就一个箭步冲上去，右手刀切，往李嫣然脖子劈去。
“上来就干，虚招，”方涵眯着眼睛，在心里点评：“战商很高，nice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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