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2章
盈芳耳根红红的，推他出了东屋。
“你去看看小金牙，别把我堆在西屋的棉花给咬烂了。”
生怕男人不乐意，盈芳又补了一句，“回头要给宝宝做棉袄、包被的。”
向刚本来确实有给她擦澡的意向，可媳妇儿不同意，还能咋地？
再者听她说西屋的棉花有大用，不能让小狼狗乱咬，只好叮咛她小心点、别滑跤了，然后乖乖退出睡房来到西屋。
小金照例盘在窗棱上，老金趴在窝里半睁着眼，至于那头——新加入的家庭成员——小狼狗，还在和皮球耍得欢。
“别闹了，要玩明天下楼玩，今天该睡了。”向刚走过去，检查了一下棉花袋，确保完好无损，把球捡了起来，无视小狼狗竖着毛发、龇牙咧嘴的凶相，反手带上门出去了。
没了饭厅照进来的光亮，西屋陷入黑暗。
小狼狗呜咽一声，垂头耷脑、好不委屈。
老金伸出前爪，把小狼狗拨到自己身边，安抚似地拍了拍儿砸的头：乖，明早带你下楼玩。
小狼狗这才温驯地挨着老金趴了下来。
夜渐深，小俩口洗漱完，相拥躺在床上。
“你明天有没有空？抽时间给贺医生去个电话吧。”
“行，是不是周三的启动仪式跟他请假？”向刚问，“没问题，我明天一早就去跟他说。”
“不是啦。”盈芳解释，“是想问问他那个医院能不能打狂犬疫苗。”
“怎么？”向刚蓦地顿了一下，倏地扳正她身体上上下下地看，“你被小奶狗咬了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山上的管理员。如果这山里找不出第二头狼的话，他说的母狼应该就是老金的媳妇儿、小金牙的娘。他兄弟的伤应该是被小金牙咬的，化脓发炎了，我给开了几天的汤药。但针的话，镇上医院没有，贺医生那个医院不晓得能不能排上队。”
向刚之前确实听她说过，某天下山时遇到个伤患，还道是摔伤的，没想到是被小狼狗咬的。
狗咬了最好打个预防针。建国初期，有好几个省区相继爆发大规模狂犬病，传染源就是猫狗等畜生咬伤。之后国家每年都计划生产一定量的狂犬疫苗，分发到爆发疫症的地区。
省城这边倒是没怎么听说，就算有也是个例，影响不大，分配到的疫苗也不多。而且这种近乎急救性质的药品，往往被某部分人握在手里，没人脉还真不好弄到。
但既是老金的儿砸（并且可能是唯一的儿砸）惹出来的祸，媳妇儿也揽下了，多难都得试试。
于是，第二天，向刚到了单位就给贺医生拨电话。
打的是医院的总机，等了十几分钟才把人等来。
“老贺，我向刚。”
“听出来了。”贺医生爽朗的笑声从话筒那头传来，“你不打给我，我也正准备找你。启动仪式定在周三，这事我说过的吧？让你媳妇儿别忘了。另外，我带队的小组活动地点设在霞山，正好是你们那片区。你媳妇不用夜不归宿了是不是很开心啊？哈哈哈！我们医护人员就住镇上旅馆，介绍信都开好了……”
“咳。”向刚打断他的话，“今天找你主要不是为这个事。”
“咦？那啥事儿？你说。”
“我之前领养的退役军犬，前阵子生了崽子，小崽子牙口锋利，调皮捣蛋咬伤了人，想问问你们医院有没有狂犬疫苗可以打？”
贺医生噎了噎。谁家的狗崽子咬伤人，主人家是介个态度的？未免太宠了吧！搁我家那蠢狗，不打得它满地找牙老子不姓贺！
咦咦咦？向营你说神马？你家的狗生崽子了？你家那狗不是退役军犬吗？听说虚岁十一了，尼玛老当益壮啊！
贺医生反应过来，一改起初的无语状，惊喜交加，差点就老泪纵横了，比他家磨磨蹭蹭不肯结婚的小子突然有一天带对象上门还要高兴。
“老金生崽子了？这是好事儿啊！”
不止一次听人讲述那条战无不胜的军犬王了。
毕竟他们医院住的大部分都是军营出身的，各单位之间经常有友谊赛，军犬当然也有军犬间的比赛。
老金年轻那会儿，那可真叫威风八面。各种赛事排行榜，据说只要它上场，绝对横扫各路、威震八方，就从来没见它失手过。
退役后依然被津津乐道。后来听说被人领养了，贺医生还特地托人打听过，生怕领养人不够诚心、欺负老金，得知是向刚才放心。
“可是不对啊，你上哪儿找的母狗？它乐意？”贺医生反应过来后，惊诧至极。
要知道，老金在服役期间，可是出了名的克制。
每次到了配偶季，训导员给它们挑好另一半，别的军犬闻到骚味就扑上去了，唯独它，昂着脑袋冷静地坐在一边。
相比另一半对它的吸引力，分明对训导员手里的肉骨头更感兴趣。
体力旺盛的成年期都那么克制，想不到步入老年了却反而……
贺医生抽了抽嘴，轻咳一声说：“改天一定上你家看看老金……和它的小崽子。”
向刚说：“随你，但疫苗……”
“疫苗我得问问。”贺医生没等他说完，就接过话，“这针配额有限，不过你也别担心，大不了我托西市的师兄，帮我调一支过来。肯定不让你家崽子背人命。”
他家崽子？这话说的……
他家崽子还在媳妇儿肚子里呢。
这正是向刚要说的第二件事：“我媳妇有了，进山能不去吗？家里草药囤了不少，上交作业绰绰有余。能不去我不太想让她折腾。”
贺医生好不惊喜：“你小子能啊！这么快就让你媳妇怀上了？行吧！这是特殊情况，我有数了。但周三的启动仪式还是来一趟吧，毕竟占了个名额。院领导对这个活动十分重视，不来怕是要挨批评的。”
“行。”向刚一口答应了，心想也好，去了顺便做个产检。
挂了电话找陈团告假，周三要陪媳妇儿去医院。媳妇儿怀孕是大事，马虎不得！
陈团：“……”
没见过这么宠媳妇的人！不就怀了孩子嘛，好像他们的媳妇没怀过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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